别问我是谁

很土很笨老人家,脑洞差写得渣,拢龙水仙看一下

【照衡 雪花 璧雪】雕龙 三

阳春三月,桃花梨花尽皆开放,云蒸霞蔚,春-色-撩-人。

与守卫通报之后,齐衡携豆子款步而行。春风扬起的粉白花瓣随身环绕,豆子见了,立时化作扑蝶的猫儿,在齐衡身后忙活得上蹿下跳。

 

“主子你看,太子府上的桃花真美!还是咱阳城的景致好!以后再不去西北吃沙子,受那活罪呢!”

 

齐衡瞧他玩得快活,心情却颇为沉重,意有所指道:“你见惯了这烟花三月,尚且爱怜不已,那边北之人,又何尝不作此想。”

 

豆子瞪着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,嘟嘴道:“世子又在悲天悯人了,害豆子玩都没心情。”

 

汪珩远远瞧见二人,忙疾步行来,边擦拭着额角的汗水边道:“世子可算来了,快快随我进来,太子爷又发脾气了!”

 

齐衡双眉微簇,在后面跟上。

 

一路无话,来到后花园。只见几个婢女和小太监跪在地上不敢做声,花无谢正对着院落当中的一人大吼大叫。

 

凝神看当中跪着的人,齐衡心下一动——怎么是他?

 

“父皇安置你到这儿,是来陪我看书写字的,说什么知晓中原文化,可是你瞧瞧,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!好好一幅字弄成这样,这可是我最心爱的一幅,我好心拿来给你临摹,你……你……”

 

花无谢爱惜地端着手中的宣纸,口中不住吼叫。

 

跪在地上的人瘦削可怜,脊背上的骨节粒粒分明,一头浅鸦羽般墨色的长发略显凌乱,露在外面的颈项纤细而脆弱,好像稍微一使力,就会折断一般。

 

“什么赫兰世子,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,不知道父皇把你安在我这儿是干什么的,成心给我添乱吧!”

 

伏在地上的身子颤了颤,脊背挺得笔直,却仍未出声。

 

“殿下,因何生气?”

 

齐衡已行到近前,他一出声,一众下人都松了口气。

 

“元若,你来啦!”花无谢喜不自胜,兴冲冲地迎上去将人抱在怀里,撒娇道,“你这一晃儿半个月没来,我都快闷死了,可想死我啦!”

 

“你还没告诉我,因何生气。”

 

“我说了你可别怪我!”

 

“我何曾怪过你?”

 

花无谢将他放开,摊开手中的宣纸,愤愤道:“我好心好意把你的字给这小子临摹,不想这番邦蛮子粗手粗脚的,将墨落在上面。你看你看,字都花了,这胡狗蠢得跟猪一样,看我怎么罚他!”

 

齐衡拧眉,半晌方无奈摇头,“你若喜欢,我再给你写一幅就是。”

 

“那怎么一样?这是你特意送我的,上次太傅赞过的字,太傅还说……”

 

齐衡不再理会他,转身迎到地上的人面前,伸出双臂将他搀起。

 

“王子受委屈了,”齐衡轻声道,“太子只是少年心性,说话直率些,你莫要难过。”

 

地上的男孩在他的搀扶下缓缓站起,齐衡这才细看他的容貌。

 

早在赫兰时,他就听说赫兰国王将幼子寄予宛国做质,只是身份有别,一直未能相见,只远远瞧见过。齐衡早知他会被安置在太子府,与太子一同入太学,所以他此前告知太子,将又得一玩伴。

 

只见这男孩儿轮廓较中原人更深,却精细得不似番邦蛮人。瞳仁暗沉如墨,静如深潭,细看似隐隐有火焰之色,令人惊异。眼眶深陷鼻梁高耸,脸色却苍白如纸,白得连颈子上的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见。如今身在宛国,他也作中原人打扮,不细看,或也能被错认是汉人。

 

此前便打探到,这世子并非是赫兰国王嫡亲血脉,因而虽然有王子身份,却无王子之实。这送子为质的做法,不但解除了赫兰国王立储的压力,也达到两国交好的目的,可谓一石二鸟,这番邦蛮子也打的一手好算盘。

 

这就与和亲之女并非皇上亲女一样,彼此都不会将最重要最亲厚的筹码交与人手。但未到撕破假象的一刻,彼此都会对这颗棋子以礼相待。

 

想到远在草原的姐姐,齐衡心下一软,柔声道:“会中原话吗?”

 

“……会。”男孩儿小小声地答。

 

“叫什么名字?”

 

“红雪,傅红雪……”

 

“那以后,我们便叫你红雪吧?”

 

男孩点点头,黑沉如墨的眼睛里有一丝羞怯,更多的却是一股子抹不去的执拗。

 

“你不要怕,你是赫兰王子,我们理应以上宾之礼待你。而今我们又有同窗之谊,更该亲厚些。”齐衡反身对花无谢说,“他与你身份相若,而今远离故乡,我们要待他更体贴些。”

 

“他与我怎么同?他是番邦蛮子,胡狗,杀人不眨眼的豺狼……”

 

“这些话,你是哪里听来的?”

 

“左近都这么说,怎的啦?我贵为太子……”

 

齐衡脸色一沉,花无谢话音立马止了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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